中国科学院院士周孝信:未来新能源发展迅速
最近,受极端天气影响,全球许多地方的电力紧急。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去年中国经济复苏取得显著成效,特别是工业快速增长,电力需求也迅速上升,但由于供应难以在短时间内跟上,导致供需失衡。此外,去年煤炭和电力价格倒挂,电厂损失大,发电热情不足,加剧了电力供应不足。
但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目前,电力系统整体相对宽松,煤炭价格与电价之间的关系已得到理顺。最近缺电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全国普遍高温,导致用电量激增;二是降水量急剧下降,主要针对川渝地区。如今,四川面临高温缺水的问题。水电发电量仅为往年的一半左右,往年丰电大省陷入缺电局面。
然而,目前的问题相对容易处理。工业和居民在我国用电结构中的比例差别很大,工业用电约占70%,居民用电约占14%。因此,只要相关省份采取错峰、避峰、轮换、让电等措施,就能顺利渡过难关。
丰电缺电省份电力调节的输送机制是什么?通过增加进口可以解决电力短缺问题吗?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不同地区的电力输送必然需要建立基础设施,这往往需要巨大的资本和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资本。因此,仅仅为了应对意外的极端天气,花费大量资金建设基础设施将导致巨大的资源浪费,这是不明智的。因此,适当扩大电力输入输出是可行的,但必须考虑成本和回报。
电力进口的问题也是如此。事实上,电力在经济学中基本上被定义为非贸易,但实际上贸易量很小。贸易双方确定固定贸易关系的前提是定期需求,以获得成本回报。因此,在缺乏定期需求的情况下,进口输电既不经济也不现实。
中国的电价形成机制是什么?工业用电和民用电有什么区别?
中国科学院院士周孝信:中国居民用电量小,工业用电比例大。这部分高比例的工业用电价格比较复杂,不能一概而论。例如,在一些高能耗行业,电价相对较高。未来电价进一步改革的概率很大,市场化发展趋势有望加强。
华北电力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袁家海:终端电价整体由计划体系政府定价向市场体系转变,供需形成定价转变。2021年10月以后,所有煤炭和电力进入电力市场交易,价格也从基准互联网电价转变为严格控制的基准价格,允许更大的浮动空间。相应地,所有工业用户都进入市场,电价根据市场确定;没有现货市场的省份根据中长期市场价格确定。工业用户的电价=(市场决定)能量市场价格+输配电价+各种基金及附加费+辅助服务费。
居民用电、农业、公用电仍执行目录电价、政府定价,享受一定水平的交叉补贴,即用电价格低于供电成本。目录电价是在过去政府控制的电价制度下,价格主管部门为不同用户(大工业、一般工商、农业、公用事业、居民)制定的价格目录。
在电力极度短缺的情况下,能否根据供需情况调节电价,缓解电力短缺?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也可以通过调节电价来工作,但一般来说,调节电价不如有序用电快,有序用电可以立即发挥作用。
此外,中国的电力结构决定了采用有序用电的方式更加有效。我国工业用电占很大比例,调整少量工业用电可以保证居民用电。同时,电价改革是一项长期任务,短期改变电价会引起公众恐慌,对社会经济产生很大影响。因此,考虑到效率和对整个社会经济的影响,有序用电比调节电价更合适。
华北电力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袁家海:从长远来看,供需确实需要通过价格机制进行调整。然而,四川目前的电力短缺形势很难通过价格机制进行调整。
以澳大利亚为例,它建立了一个成熟的电力市场。不久前,它遇到了电力短缺。现货市场每度电价高达15澳元,仍无法形成短期供需平衡,最终启动了市场保险丝机制。
此外,在持续高温、高负荷等极端条件下,根据我国国情和价格机制,大大提高居民电价的风险非常高。事实上,目前中国居民和工业、商业用户将叠加分时或峰谷电价电价,但目前的价格范围并不太高。
今年以来,欧洲电价不断创历史新高,欧洲主要国家的电价是中国居民电价的几倍。为什么电价水平如此不同?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一方面,政治制度不同。中国的电力产业由国有企业主导,而一些欧洲国家主要由私营企业经营。中国以煤炭为主,政府有能力合理调控煤炭价格,确保能源安全稳定供应;但许多其他国家很难抑制煤炭价格过高,因此电费飙升。
中国科学院院士周孝信:中国的电价总体上并不高。目前,居民用电是首要任务,过度提高定价不合适,违背了初衷。当然,在灵活调整电价方面,中国确实与国外有很大的差距。如何将电价作为调整负荷的工具,需要长期的探索和努力。
今年夏高峰期,全国最高负荷同比增长6个.4%,创历史新高。在当前电力负荷峰谷差加大、碳排放双控的趋势下,如何看待煤电的作用?
中国科学院院士周孝信:目前,我国煤电发电量占全年总发电量的60%。即使未来新能源发展迅速,煤电发电比例也不会太低。当然,为了实现双碳目标,煤电必须进行灵活转型,即运行时间逐渐减少。例如,目前一年满负荷运行约4000-5000小时,未来将逐步降至3000小时甚至2000小时,这意味着其年发电量将逐步减少。然而,煤电在电网中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即当新能源发电成为主体时,煤电将提供灵活的支持,确保电网的安全运行。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未来煤炭和电力的比例将越来越小,并将从主要电源转变为调节电源。然而,煤炭和电力大规模退出的前提是风电、光伏等新能源必须扩大。但目前新能源发电比例仍太小,煤炭和电力不能轻易退出。
华北电力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袁家海:未来煤炭和电力将从主要电源向基本安全和灵活调整电源转变,其容量价值、灵活调整价值和底部安全价值将更加突出。
能源转型遇到极端天气时,如何进一步完善能源应急机制,确保能源供应?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这也需要考虑成本。例如,增加电价无疑可以缓解电力短缺,但它会给消费者带来巨大的负担。
另外,从技术层面来说,多一份保险并不难,多一条线当然可以多一份保障。然而,这意味着巨大的投资和不确定的回报。谁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当然,假设未来极端气候变化越来越频繁,政府能源安全做出更多的预警,对能源安全做出更多的投资。
中国科学院院士周孝信:电力短缺主要是由于极端天气,但也考虑到能源转型,这是我们未来面临的一项非常艰巨和重要的任务。考虑到水如何应对类似的电力短缺值得深入思考。
例如,在电力结构方面,四川可以充分利用当地的天然气资源,尽快发展天然气发电,以改善发电结构。这样,当遇到极端天气时,天然气发电就可以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此外,还应保留部分煤炭和电力。目前,四川煤电和燃气发电可以保证居民的基本生活,但总体来看,燃气发电的作用仍然较小。从长远来看,如果能进一步发展燃气发电,保留部分燃气发电,将大大提高电力系统的韧性。
与全球电力供需水平相比,极端天气导致电力短缺是否会成为全球性问题?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所所长林伯强:从过去几年全球电力供需水平来看,总体上没有电力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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