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文鼻祖IPO，路金波携韩寒、易中天A股掘金

8月18日，果麦文化完成线上路演，不日即将实现IPO。今日，果麦文化将启动网上、网下申购，本次发行股票数量为1801万股，发行价为8.11元/股。

去年11月，果麦文化首发申请获创业板上市委员会通过，再一次让人回忆起当年的“李寻欢”的豪言壮语。

离开榕树下宣布封笔后，业内曾有人直言：“失去了靠李寻欢多年积攒的人气，你路金波什么都不是。”此后，凭借签约韩寒、安妮宝贝、郭妮、王朔，饶雪漫等大牌作家，路金波证实了自己不仅是“网文三架马车”之一，更是经商天才。他曾豪言：“2009年底要做国内文学出版业的老大”。

01

“李寻欢”的出版世界

2000年前后，网络文学鼻祖榕树下正值鼎盛时期。

从1997年成立到之后的两年间，榕树下迅速扩大为200人规模的文化公司，陈万宁（宁财神）、路金波（李寻欢）、励婕（安妮宝贝）等写手均被榕树下的创始人朱威廉招至麾下运营网站。他对员工很大方，陈万宁、路金波在2000年的月薪就已达到2万。

不过，网站开支与收入的严重不对等，为这个不以营利为目标的文学空间埋下很大隐患。2001年，朱威廉对外宣称榕树下每月营收400万，但他多年后坦言，那时每月实际只有几万、十几万的进账。

朱威廉意识到，与出版社合作出版实体书的收入只是杯水车薪后，开始尝试与电台合作、品牌合作，并让安妮宝贝成立工作室，制作付费电子刊物。尝试了各种商业手段后，苦于当时的付费系统完跟不上，榕树下还是倒下了。

2002年9月，榕树下被全球最大的出版集团贝塔斯曼收购，后来不断易主，历经欢乐传媒、盛大文学接手。榕树下的命运已定，但当年朱威廉招募的写手们却命运迥异，宁财神因《武林外传》一炮而红，又因个人问题锒铛入狱。

2000年前后因为写文章红极一时，笔名李寻欢的路金波在离开榕树下后，更是顺风顺水。2002年，李寻欢出版《粉墨谢场》和文学告别之后，重新用本名路金波在公众视野中活动，“网络文学三驾马车”之一的文青彻底转身为企业家。

2008年，他与出版传媒旗下的万卷出版公司合作成立万榕书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一年后，万榕实现码洋（全部图书定价总额）两个亿，一年卖掉1000万本书。

2009年，路金波带领公司的团队在北京召开了见面会，他用平和温柔的语调宣布，2008年中国文学畅销书中他们占据了三分之一，并宣称2009年要做国内文学出版业的老大。

2012年，路金波正式创办果麦文化，最开始的主营业务仍为图书出版，不过2014年，果麦文化开始涉足电影投资，先后联合出品了《万物生长》《后会无期》《万万没想到》《乘风破浪》等作品。

出版行业，离不开作者。多年来，路金波也挖掘了不少核心作者。韩寒就是其中的一个。

韩寒导演的电影《后会无期》《乘风破浪》，果麦文化都参与其中。而早在果麦文化成立之前，路金波与韩寒之间就交情匪浅。

路金波与韩寒的关系不用说，果麦文化招股书显示，路金波为第一大股东，直接持股32.62%，韩寒的母亲周巧蓉以4.53%的个人持股比例位列第八大股东。

在路金波大力发展果麦文化时，郭敬明已经开始思考产业化经营，当时，路金波曾考虑走青春小说市场，也发行了一些小说作家，但从效果看，没有郭敬明“伤痛文学”的底蕴。

相较之下，磨铁文化的沈浩波擅长的是草根作者，长江集团走的是大视角叙事，但果麦文化一直没有找到特别确切的定位。

据开卷信息数据，2020年，国有出版社与民营图书策划公司的大众版权图书市场零售码洋（图书的定价乘以数量所得出的金额）占有率分别为70.28%、29.72%，这说明，中国大众版权图书零售市场基本上是国有出版社的天下。

不过，民营出版的天下仍有空间，企业也可以通过资本市场实现大跃进。

02

大腕云集 携韩寒、易中天A股敲钟

2018-2020年，果麦文化实现的营业收入分别为3.05亿元、3.84亿元和3.55亿元，2020年由于线下码洋的减少，收入出现了小幅下滑。

招股书显示，果麦文化有三大业务，分别为图书策划与发行业务、数字内容业务和IP衍生与运营业务。其中，图书策划与发行业务收入分别为2.77亿元、3.57亿元和3.36亿元，占比主营业务收入分别为94.58%、96.44%和96.48%，构成主营业务收入的主要收入来源。

近年来，果麦经典已推出了《小王子》、 《浮生六记》、《人性的弱点》、《诗经》、《老人与海》、《月亮和六便士》、《朝花夕拾》、《人间失格》、《克苏鲁神话》、《了不起的盖茨比》、《我是猫》、《瓦尔登湖》、《菊与刀》、《乌合之众》、《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自卑与超越》、《红楼梦》、《红与黑》、《人性的优点》等一系列畅销图书。截至2020年底，《小王子》、《浮生六记》、《人性的弱点》等图书产品的销量超百万册。

数字内容业务和IP衍生与运营业务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均较小，合计占比主营业务收入约5%左右，IP衍生与运营的收入更是已经降低到100多万。

和路金波同步有望实现财富“跃升”的还将包括知名作家兼导演韩寒，作家易中天、冯唐等。

事实上，果麦文化这类出版企业对IP的依赖性较强，为了能建立稳定和长期的合作，避免大IP的流失，路金波通过股权绑定了知名作家。

在果麦合伙人名单中，有韩寒、易中天、张皓宸、李继宏、冯唐的妻子黄山等多位知名作家或其亲属，持股分别为4.53%、0.19%、0.20%、0.28%、0.19%。

值得一提的是，果麦文化还参与投资了韩寒导演的两部电影：《乘风破浪》、《飞驰人生》，两部电影累计投资金额分别为1720万元、2800万元，2017年至2019年，公司电影投资收益分别为88.67万元、1394.72万元、817.87万元，占同期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为2.59%、22.89%、11.95%。

03

9年4轮融资，经纬中国、IDG现身

果麦文化的股东名单中，不仅大腕云集，更有不少一线投资机构的身影。

成立起，果麦文化共进行了4轮融资，投资方包括经纬中国、IDG资本、博纳影视、浙版传媒、华盖资本、盛世华韵、小村资本、普华资本等。其中，经纬中国、小村资本、华盖资本皆曾两次下注。

值得注意的是，在登陆创业板前，果麦文化多次签署对赌协议均失利。2016年12月，路金波与相关方签署了《对赌终止协议》，路金波以低价合计转让1.69%的股权给了华盖映月与磁谷创投方。孚惠成长、孚惠信悦、华盖映月、磁谷创投以低价参与了果麦文化的增资，按照对赌协议的约定，调整了股份。

在增资完成后，孚惠成长、孚惠信悦、华盖映次年3月，路金波及果麦有限又与投资方博纳影业等相关方签署了对赌协议。此次对赌的触发条件是2017年果麦文化的净利润不低于4000万元，否则果麦文化股东将无偿转让部分股权与博纳影业。

不过，2018年，果麦文化完成了业绩，博纳影业也出具了《确认函》。

去年受到疫情影响，果麦文化经历下滑，进入2021年收入大幅增长。1-6月果麦文化营业收入为2.04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39.73%；综合毛利率为48.78%，较上年同期增长1.64%；同期，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288.99万元，较上年同期变动率为69.40%，同比增长幅度比较显著。

就在今年7月，读客文化成功IPO。读客文化以创业板开市以来最低发行价格1.55元/股首发，收盘大涨1942.58%，在上市当日暴涨19倍，刷新了创业板首日涨幅的最高纪录，收盘价为31.66元/股，静态市盈率高达245.66倍，总市值达到126.64亿元，上演新股神话。

但好景不长，上市次日，读客文化就遭遇滑铁卢，当日下跌25.77%，跌幅为两市最高，被业内人士视为“资金一日游”。之后数日，读客股价持续受挫，一路下跌。截至8月18日，读客文化市值为90亿，相较于126亿的首日市值，已经蒸发30亿。

再看出版这门生意，纸质书的生意难赚钱，这是行业共识，2015年至2019年间，图书零售市场一直保持着10%以上的增速，2020年，中国图书零售市场码洋规模首次出现负增长，同比下降5.08%，码洋规模为970.8亿元。开卷数据显示，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本就弱势的实体书店历经停业半停业，客流大幅下降，很多书店出现亏损，整体销售码洋规模同比下降33.8%，码洋规模为203.6亿元。

更值得一提的是，直播带货的兴起，让短视频售书成为新的销售渠道，但这种销售主要以低价为促销手段，部分网红带货的售书折扣甚至降至三五折——这已逼近正常图书产品的硬性成本。

业内人士指出，出版社为了保证自身利润，只能不断调高定价，平均书价从2000年的15.9元上涨到2020年的48元，其中未必没有折扣原因。

数据显示，过去一年，市场缺乏亮眼的畅销书，销量百万以上的图书品种由2019年的49种下降至2020年的24种，榜单仍以经典常销图书和畅销系列为主。《红岩》成为虚构类第1名，同时也是总榜榜首。《云边有个小卖部》和《三体》分别位列第2名和第3名。也就是说，整个零售市场的大半江山都依赖于老书。

诸如果麦文化、读客文化这类企业，想要保持企业营收、净利润持续增长，需要在主营出版业务方面下大气力，未来，IP衍生的电视电影投资，或许也将是一条新的出路。拥有众多IP资源的果麦文化，不能只有一个韩寒。